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諜影行動(Tinker Tailor Soldier Spy)-真正的間諜也不過是人

台版畫質實在是...


勒卡雷的書讀來一直都令人感傷居多,為書中角色困於矛盾中,不斷質疑又不斷堅持信念前行的無奈人生,而感到勒卡雷筆下的間諜,他們的生活是如此地真實且深刻。

鍋匠、裁縫、士兵、間諜(後稱鍋匠)的改編方式和永遠的園丁不同。鍋匠一片的改編將原書中較為複雜的用語簡化,刪減掉不影響主線的支線,將電影的僅有的兩小時時間用來完整呈現原著的主線。另外,還調整了原著的描述順序。

不得不說,電影這樣經過調整後,整個故事顯得相對簡單易懂許多了。若按原著那樣的描寫順序呈現,恐怕沒看過原著的觀眾必定會看得更不知所以然了。

電影有很多值得稱道的地方,像是冷戰氛圍。不知為何,冷戰後拍攝的冷戰電影,大多都沒有那種蕭瑟冰冷的氛圍。本片有把那種氛圍抓到,因此本片看來充滿一種令人懷念的感覺。如果說,沒有片中那些比較明顯應該是透過特效拍攝出的片段的部份的話,本片著實有著一種八零年代的樸實風味。

不過,說實在話,本片依然比較適合有讀過原著的觀眾欣賞。鍋匠的故事不僅多線、多層,而且在間諜謎團和政治遊戲上的交鋒有著多層次的描寫,這些在電影中也能看到相當忠實地呈現。

而且,電影也沒有忘記描寫角色,有很多饒富趣味的角色鏡頭,都是值得令人一一再三回味的。例如:史邁利去找已退休的警察曼道(Mendel)後,三人坐在車內剛好車內有隻蜂飛來飛去的(因為曼道退休後養蜂)。這一幕是在突顯史邁利的處事方式。三人之中,不管是彼得或是曼道,遇到蜂的干擾,都是想要揮手將牠趕開。唯獨史邁利,靜悄悄地觀察、等待,然後時機到來時,開了窗讓蜂飛走,解決問題。

還有一幕是老總(Control)在會議上大罵波西(Percy Alleline)的巫術行動的來歷大有問題,既無法告知情報來源,又無法提供佐證資料,而情報本身卻又完美和仔細到不可思議,更不用說這情報還是從極敏感的高層中取得的。

這一幕老總在批評的不是情報問題,而是在座的圓場主要負責人竟然都是一個樣,對於情報工作顯得一副輕率的模樣。

正如史邁利對大臣所說的那樣,搞情報的人受夠了沒完沒了的猜測,對於總是無法得到真正的寶藏感到太多挫折,以至於當一個顯然美好到有問題的禮物送上門時,居然一點也不提出質疑,反而自我催眠這份禮物正是貨真價實的寶藏。

本片與其說是諜報片,不如說是人性片,而卡拉(Karla)正是玩弄人性的箇中好手。在史邁利談與卡拉的初次見面中,史邁利原本是來勸誘卡拉叛逃的,然而卻在勸誘的過程中被卡拉洞悉了弱點,並藉此發力,一步步瓦解圓場的組織,從人性著手,從慾望著手,從他們得不到的東西著手,即使是史邁利這樣有著獨到洞見本事的人也無法迴避人性的事實。

另一個很有趣的一幕是被拆分成多段穿插在故事中的一段回憶,那是圓場的聖誕夜。那場聖誕夜舞會透露了很多玄機,一環串一環地和故事主線接起來,把人性濃縮到一場舞會中,彷彿這場舞會中出席的人們都是卡拉手中的玩偶一般。

本片很難一言道盡,無止盡的人生無奈和矛盾充斥著勒卡雷筆下的角色,本片也相當地忠實反映出這些特質,更不用說延攬了諸多實力派的演員來演出這一幕表面看似平靜無波,底下卻暗潮洶湧的深沉人性算計。

很慶幸的是,本片導演Tomas Alfredson沒有把它改編成動作片,而是讓它像我們一樣,擁有一個真實的靈魂去面對這個充滿著矛盾的世界,感受著永遠也無法獲得答案的人性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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